老司机代我上路：昂山素季的垂帘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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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机代我上路：昂山素季的垂帘听政


内比都时间3月15日，缅甸议会结束了就总统人选进行的投票，民盟（NLD）主席昂山素季（Aung San Suu Ky）密友、私人司机、学者和民盟党员廷觉（Htin Kyaw）击败各路候选人，当选缅甸总统。当整个民盟连同昂山素季赢得政权，并和军方达成谅解时，暂时不能夺得大权的昂山素季可以由此踉跄登上舞台，用一种“垂帘听政”式的手段，在各种军人势力之间，勉强左右缅甸的未来。

老司机代我上路：昂山素季的垂帘听政

廷觉在民盟内部的处境恰似当年的昂山素季（图源：AFP/VCG）

对所有观察人士来说，廷觉这位在缅甸国内颇具名望，但在国际范围内闻者甚少的人物一出面，外界是有些惊诧的。当某些媒体特意谈及他曾是昂山素季的私人司机时，一种“傀儡”的意味就油然而生。

对此，有些媒体专门邀请了常驻缅甸的新华社记者询问情况，并试图把“傀儡”的印象降低到最低限度。但正如相关专家所言，廷觉之所以被推举成为总统候选人，乃是因为昂山素季本人给予的认可，她不仅认为吴廷觉很忠诚，还强调他很守纪律，且此人受过高等教育，在缅甸国内外有一定的知名度。这种解释恰恰强调了在缅甸自有国情，而议会已来不及修宪为昂山素季铺路之际，也只剩下让这位最可靠的同志上台，进而代表民盟掌控缅甸的选项。当下，外界遍推测昂山素季会当外长或兼外长，因为她不这样的话，就不能进入国家安全委员会。而时局的走向正应了这种猜测。

廷觉的处境和昂山素季在缅甸政局中的处境有些相似。这两人虽然都是平民身份，但都必须借助军方或传统力量来确保支持。环顾历史，恐怕昂山素季当下的遭遇与她二十八年前刚刚回到缅甸时的情况并无明显差距。

当年，昂山素季被缅军前总司令和前防长从英国迎回缅甸，依靠自己的血统和形象在下缅甸的学生、工人和小资产阶级阶层中固然建立起了自己的威信。诚然，“国父”昂山（Aung San）将军威名的确显赫，但没有这两位军界大佬代表的一派势力撑腰，势单力孤的昂山素季恐怕也不能马上拉起自己的组织，甚至连安全都很难有保障。

值得一提的是，廷觉也和这批军人大佬有来往。BBC等媒体虽称他“缅甸军政府统治超过半个世纪以后，缅甸迎来的第一位与军方没有关联的平民总统”，但各路媒体显然有意识忽略了这位未来的总统是前缅军将军、前联盟秘书长、现民盟大佬吴伦（U Lwin）的女婿。很显然，这种盘根错节的局面就让这位未来的总统有着更为稳固的基础。当昂山素季选择廷觉为自己党派代理人时，外界很容易看出一种相似的处境。

事实上，就在2016年2月上旬，巩发党和民盟代表已经开始达成一致，倾向于一种让昂山素季成为缅甸内阁资政的方式来确保其地位。尽管在2015年的大选中，巩发党被民盟替换位置，但在目前及今后一段时间内，军人仍有能力继续主导缅甸政局，民盟的影响力并不能与军方的武装力量形成对照，在少数民族团体的地位和作用因各党分断而继续减弱时，整体的和平局面并不能确保缅甸社会性状的变化。

此外，缅甸国内局势也基本保持稳定。2015年议长吴瑞曼等人解职后，仰光、内比都等大中城市比较平静，并未出现动荡。缅族上层人士自2003年以来一直坚持国家只能有一个政府、一支军队，目前各少数民族武装“占地自管、拥军自立”的局面必须改变。加之已与政府和解的少数民族武装的实力也不及以前，除去缅北外，目前缅甸境内各路武装已基本达成和解，这使得原先还有力号令各路兵马的民盟已经力量大减。


尽管民盟取得了1988年以来的又一次重大胜利，但这对于根基有限的昂山素季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相反，她得知大选获胜后，就在2015年末第一时间寻求和丹瑞将军等军界要人的联系，寻求达成谅解。当此前的缅甸首脑，前将军登盛在议会选举前平淡的表示此前缅甸的政治系“军人独裁”时，这种超然物外的恬淡只能显示一点，即军人集团在大选前后的势力并没有被明显影响。打翻了巩发党的昂山素季还是得向军方继续拜码头。

于是，当昂山素季在民盟内部大会上推举廷觉担任总统候选人时，这可能只宣告了一点，即民盟相关负责人与国防军总司令敏昂莱大将就昂山素季担任总统一事的商讨并未取得预想结果，以至于换来了这种折中的局面。

这样一来，胜选的民盟虽然取得了内比都的宝座，但昂山素季和她的盟友们在未来的政府终究还是难以顺遂心愿的。即便她以外长身份列席缅甸“国家安全委员会”，在这个机构中，11名委员仍有6名军方人士以简单多数掌控大局。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总统和昂山素季齐心，民盟达成了一种“垂帘听政”的局面，但他们未来的发言权恐怕也不过如此。


(单生丰 撰写)